第二百五十章酸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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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章 酸果
人總是要有些能耐，才能活下來的。不過有的時候，為了活下來，光有一樣能耐還是太少了，不夠保險。姜鐵心是一個謹慎的人，自然不會冒那種風險。所以他不單單是打算擴展自己在其他方面的能耐，就是起家的本事也不能丟。
不過姜鐵心也不會傻到在快要中午的時候，在這裏練刀。那樣實在是傻的可笑，讓其餘乞活軍將士看到了說不定還會以為馬上又要打仗了。想要練刀，姜鐵心會選擇晚上和早上。他這會想到的鍛煉方式，是到山上好好的爬一次山。
現在姜鐵心雖然過得日子還算得上比較清貧，可是依然比大多數人都要強，起碼可以算得上是已經可以隨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。在君子城能夠有足夠的資格去指揮姜鐵心做事的，也就是君襄公自己罷了。其餘的人裏面，能夠讓他給面子的也就是君姬和姬放。至於丞相和大將軍，他也就是表面上給個尊重的態度，實際上是不當一回事的。
姜鐵心穿著的本身就是便於行動的戎裝，只是沒有披甲。他出了房門，叫上正在紮馬步的牧石，然後就開始爬山。跟姜鐵心不同，牧石可從來沒有懈怠過。盡管跟著姜鐵心當切身護衛，占用了他大量練功的時間。不過這家夥只要一有點時間，就拼命的練習，總算一身功夫沒有白白舍棄。
牧石是貼身護衛，自然沒有多問一句為什麽的習慣。他看到姜鐵心往山上跑，自己就跟在後面。而且很快就抄到姜鐵心的前面，給他在前面開路。
雲山是靠近君子城的一座山，所以並不是什麽人跡罕至的地方。雖然因為雲山在皇莊內部，所以沒有太多的人來此游玩。可是山上卻有一個便道，一直通向山頂的一座亭子。這個亭子也算是皇家之物，是以前不知道哪一代的國君命人修葺用來游玩的。
君襄公不喜歡爬山，所以這亭子和便道也就荒廢了。一路上路邊不少灌木的枝葉都伸到了路上，要是一不註意還真有可能被絆倒。牧石發現了這種情形，就抽出腰刀將這些多餘的枝條砍掉。
姜鐵心只需要順著石階一步一步往上爬，倒是並不需要費勁做什麽別的事情。所以他才能勉強跟上牧石的腳步，要不然早就被甩遠了。
乞活軍建造營地的時候，留給姜鐵心的屋子雖然不是在山腳，但是也絕對沒有到山腰，算是在二者之間。這會姜鐵心爬了半天，也不過才到山腰而已。
而且越是往上爬，就越讓人感到很累。到底雲山是山不是丘陵，高度還是不低的。怪不得之前的國君建好亭子以後，他的後代就棄之不顧，原來爬山真的沒有那麽輕松。
這會爬到一半，姜鐵心就喊住了還在往山上爬的牧石：“唉，牧石，咱們先歇一會。你帶水了沒有？”
“這就歇息，我還沒覺著累呢。水也沒帶，就爬這麽點距離，帶水幹嘛？”
姜鐵心算是服了這家夥了，他是一個好護衛，卻不是一個合格的下屬。作為下屬不僅得能辦事，還得會辦事。就兩個人一起出來，總不能讓姜鐵心帶水吧。
原本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，姜鐵心還是很細心的一個人，幾乎從來也不會讓自己祖傳的樸刀離身。可是現在他隨身只帶著更為輕便的金刀，樸刀只有上陣的時候才帶著防身。
連樸刀都沒帶在身上，就更加沒可能帶上水壺了。畢竟他現在正式出門的時候，身邊都帶著好幾個人，也不需要自己帶什麽東西。這裏雖然爬上山，可是還在乞活軍的勢力範圍之內，因為這座雲山現在已經是乞活軍的了。
姜鐵心爬山也是一時興起，沒有喊別人，甚至沒有知會池麗格樂和老榆樹。就帶著牧石，這家夥還是一個石頭腦袋。口渴至極，姜鐵心甚至想要下山。可是他本來爬山就是為了磨練自己，讓自己不至於太過於懈怠。這會如果就這麽放棄，豈不是白費了功夫。
牧石雖然辦事的時候是一個石頭腦袋，但是也不是太笨。他看出姜鐵心不想半途而廢，就跟他說道：“侯爺，做大事的人，可不能慣著自己。您現在是大人物，就更不能放棄啊。”
“你說得對，我不能放棄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，現在還沒到享福的時候，不能讓自己養成隨意放棄的習慣。咱們接著往上走，爭取正午之前爬上山頂。”
一路上隨著時間的推移，頭上的日頭也越來越曬人。雖然山上有很多草木，但是這條石頭壘起來的便道上卻沒有遮陽的地方。等著爬上山頂的時候，姜鐵心的衣服都濕透了。
山頂好歹還有一個亭子，爬上去以後就清醒多了。姜鐵心坐在亭子上歇息，山上地勢比山下高，溫度也就低了一些。這會有亭子遮陽，陽光曬不到身上，人也就沒有那麽熱得難受。
牧石把姜鐵心護送上山，自己就鉆到了林子裏。沒過多久，就從林子裏出來，手上還捧著一把野果。不過那果子實在是太小，姜鐵心都有些提不起興趣。不過看在牧石辛辛苦苦摘來的份上，他還是吃了一個。只是這一個，他就差點酸倒了牙。
“這是什麽，怎麽這麽酸？”
牧石倒是沒有姜鐵心那麽矯情，他將一個果子扔進嘴裏，然後慢慢的咀嚼：“酸就對了，這東西本來就叫做酸果。酸果不酸，那豈不是名不副實。”
“你這家夥，真是越來越不規矩了。拿這麽酸的果子給我吃，你這是圖謀不軌。”
姜鐵心也就是開個玩笑，牧石也沒有在意。只是一再推薦：“侯爺，這酸果真不算難吃。你是頭一口吃著酸，但是多在嘴裏嚼一會就能嘗到一股酸甜的味道。這東西很能解渴的，你再試試。”
這酸果雖然很酸，但是汁水卻很多，有些像梨子。只是這個季節還沒到產梨子的時候，梨子也沒有這麽酸。姜鐵心是不喜歡吃的，但是為了解渴也就勉強小口啃著。這麽一啃吧，還是很酸。但是多啃幾口，讓酸果的汁液徹底浸潤口腔以後，還真有那麽一絲絲的甜味。
這一絲絲的甜味，讓姜鐵心緊皺著的眉頭松開，然後整個人一下子清醒過來。這種感覺很熟悉，是他從車姬那裏弄來的醒神香的味道。
醒神香是好東西，但是姜鐵心一直不敢多用。不過如果知道了醒神香的原料是什麽，他倒是不介意紡織。他跟牧師問道：“這酸果在林子裏有很多嗎？你以前吃過這東西？”
“其實我原本是想去找蛇莓的，那東西只要是陰涼地裏到處都是。那東西酸酸甜甜的，更加能夠解渴。不過在往林子裏鉆的時候，沒看見蛇莓倒是先瞅著這玩意了。按說這酸果其實並不是產自君子國，反倒是車師國的東西。
我也是以前在車師國流浪的時候，沒錢買東西吃才拿這個填肚子。不知道是誰把這東西移栽到了君子國，要知道這東西雖然不值錢，卻也不是容易成活的東西。在車師國遍地都是，可是在別的地方卻也罕見。我看林子裏有一小片地方都是這個，把他們種出來的人也算是很用心了。”
姜鐵心聽罷這個消息，直覺讓他覺得這東西應該是車姬種出來的，為的就是制造醒神香。車姬這女子也算是一個厲害的人物，要不然也不可能將別人種不出來的酸果移植過來。
不過這倒是不是什麽大事，姜鐵心也就沒有放在心上。他只是站在亭子上往山下眺望，當真是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。因為君子國平原多山地少，這個雲山雖然不算很高，卻已經是周圍最高大的山了。從亭子上就能直接眺望到君子城，甚至能夠看到王城。如果從這裏架上一座大炮，應該能夠直接打到王城裏面去。
也就是現在還沒有大炮發明出來，投石機的射程也沒有這麽遠，此處才顯得有些雞肋。不過即使是有些雞肋，這裏畢竟也是一處高地。如果姜鐵心自己是國君，他是萬萬也不會把這處高地賞給臣子的。
但是誰讓姜鐵心不是國君而是臣子，那麽他就只有暗地裏高興的份了。就在他為自己提前占據了這處軍事要地而高興的時候，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：“牧石，那片酸果樹能看出來是什麽時候種的？”
“這酸果算不上樹，頂多也就一米多高。這東西是種在樹底下的，種下去以後起碼活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。我倒是看不出來具體是哪年種下的，但是看它結果的架勢，少說也得有五六年了。”
雖然不知道車姬具體年紀，但是姜鐵心覺得車姬應該還沒有君姬大，也就是說車姬絕不可能超過十八歲。那麽五年前車姬連十三歲都不到，肯定不可能從車師國遠道而來。那麽在這移栽酸果的人，就不是車姬。而另外一個去過車師國又很有本事的人，就是聖手回春寧安了。
這家夥也是在崇文城待過，而且也是一個手巧的手藝人。這種手藝人可不單單只會一種東西，一人身兼多種才藝也是很常見的。車姬能夠制造醒神香，想必早就發現了這些酸果。以車姬的聰明，通過這些酸果聯想到寧安是很有可能的。
姜鐵心現在才知道車姬原來對自己還是有所保留的，要不然也不會把這些酸果的所在給隱瞞下來。因為這些酸果能夠將車姬和寧安聯系起來，他就生出好奇心，也就不想在這裏看遠處的君子城了。他跟牧石說道：“走，帶我去看看那些酸果。”
牧石不知道姜鐵心想到那麽多，他只是答應一聲，然後就把姜鐵心往林子裏面引。剛才牧石自己鉆林子，是直接鉆進去。這會是給姜鐵心開路，自然不能那麽隨意。他不舍得將自己隨著帶著的寶劍拿來砍樹，就抽出腰刀砍向那些樹枝。姜鐵心跟在後面倒是沒有枝杈的幹擾，只是偶爾用手撥一下砍漏下的樹枝就好。
那些酸果離著亭子並不算遠，沒過多久就已經找到了。這些酸果應該是小灌木，看上去不到一米高，可是分布的卻很廣泛。在差不多四五個平方米的地面上，全都是酸棗樹，將那些比它們遠遠高大的多的大樹全都籠罩起來。
牧石是一個石頭腦袋的粗人，顯然沒有姜鐵心細心。姜鐵心才看到這片酸果，就發現其中的異常之處。因為這些酸果恰巧是一個圓形，很明顯種下這些酸果的人是有意為之。可是為什麽這麽做，卻讓人有些費解。他也是一個謹慎的人，沒有貿然去做些什麽事情，免得會有什麽不好的結果。他只是跟牧石說道：“走，咱們下山。”
“啊，好不容易上來，咋不看看風景。”
“建造這個亭子的國君，確實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人。他之所以建這個亭子，就是為了登高望遠，好讓自己不要懈怠自己的雄心壯志。咱們現在還沒有到人家的境界，看多了這個反而讓自己變得浮躁了。”
姜鐵心的理由無懈可擊，牧石撓撓頭皮似懂非懂的跟著下山。等到回了山下的屋子，發現池麗格樂正等著呢。她有些抱怨：“侯爺去哪了，也不知會下面人一聲。我回來一看你不在這，都想要差人去找你了。幸好有人看到您往山上去了，我才沒有真的讓人去找你。要不然肯定整個乞活軍都得忙亂起來，到時候什麽正事都做不了。”
“嘿嘿，我又不是紙糊的，你不用擔心。下次我肯定跟你說，省得你擔心。對了，你現在先別忙活別的，先去找人給我把車姬請過來，我有重要的事情問她。”
“哦，奴婢這就去。”
池麗格樂聽命而去，似乎心情有些不佳。姜鐵心沒空理會她，只是思索寧安在山上種下那片酸果到底是為了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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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總是要有些能耐，才能活下來的。不過有的時候，為了活下來，光有一樣能耐還是太少了，不夠保險。姜鐵心是一個謹慎的人，自然不會冒那種風險。所以他不單單是打算擴展自己在其他方面的能耐，就是起家的本事也不能丟。
不過姜鐵心也不會傻到在快要中午的時候，在這裏練刀。那樣實在是傻的可笑，讓其餘乞活軍將士看到了說不定還會以為馬上又要打仗了。想要練刀，姜鐵心會選擇晚上和早上。他這會想到的鍛煉方式，是到山上好好的爬一次山。
現在姜鐵心雖然過得日子還算得上比較清貧，可是依然比大多數人都要強，起碼可以算得上是已經可以隨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。在君子城能夠有足夠的資格去指揮姜鐵心做事的，也就是君襄公自己罷了。其餘的人裏面，能夠讓他給面子的也就是君姬和姬放。至於丞相和大將軍，他也就是表面上給個尊重的態度，實際上是不當一回事的。
姜鐵心穿著的本身就是便於行動的戎裝，只是沒有披甲。他出了房門，叫上正在紮馬步的牧石，然後就開始爬山。跟姜鐵心不同，牧石可從來沒有懈怠過。盡管跟著姜鐵心當切身護衛，占用了他大量練功的時間。不過這家夥只要一有點時間，就拼命的練習，總算一身功夫沒有白白舍棄。
牧石是貼身護衛，自然沒有多問一句為什麽的習慣。他看到姜鐵心往山上跑，自己就跟在後面。而且很快就抄到姜鐵心的前面，給他在前面開路。
雲山是靠近君子城的一座山，所以並不是什麽人跡罕至的地方。雖然因為雲山在皇莊內部，所以沒有太多的人來此游玩。可是山上卻有一個便道，一直通向山頂的一座亭子。這個亭子也算是皇家之物，是以前不知道哪一代的國君命人修葺用來游玩的。
君襄公不喜歡爬山，所以這亭子和便道也就荒廢了。一路上路邊不少灌木的枝葉都伸到了路上，要是一不註意還真有可能被絆倒。牧石發現了這種情形，就抽出腰刀將這些多餘的枝條砍掉。
姜鐵心只需要順著石階一步一步往上爬，倒是並不需要費勁做什麽別的事情。所以他才能勉強跟上牧石的腳步，要不然早就被甩遠了。
乞活軍建造營地的時候，留給姜鐵心的屋子雖然不是在山腳，但是也絕對沒有到山腰，算是在二者之間。這會姜鐵心爬了半天，也不過才到山腰而已。
而且越是往上爬，就越讓人感到很累。到底雲山是山不是丘陵，高度還是不低的。怪不得之前的國君建好亭子以後，他的後代就棄之不顧，原來爬山真的沒有那麽輕松。
這會爬到一半，姜鐵心就喊住了還在往山上爬的牧石：“唉，牧石，咱們先歇一會。你帶水了沒有？”
“這就歇息，我還沒覺著累呢。水也沒帶，就爬這麽點距離，帶水幹嘛？”
姜鐵心算是服了這家夥了，他是一個好護衛，卻不是一個合格的下屬。作為下屬不僅得能辦事，還得會辦事。就兩個人一起出來，總不能讓姜鐵心帶水吧。
原本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，姜鐵心還是很細心的一個人，幾乎從來也不會讓自己祖傳的樸刀離身。可是現在他隨身只帶著更為輕便的金刀，樸刀只有上陣的時候才帶著防身。
連樸刀都沒帶在身上，就更加沒可能帶上水壺了。畢竟他現在正式出門的時候，身邊都帶著好幾個人，也不需要自己帶什麽東西。這裏雖然爬上山，可是還在乞活軍的勢力範圍之內，因為這座雲山現在已經是乞活軍的了。
姜鐵心爬山也是一時興起，沒有喊別人，甚至沒有知會池麗格樂和老榆樹。就帶著牧石，這家夥還是一個石頭腦袋。口渴至極，姜鐵心甚至想要下山。可是他本來爬山就是為了磨練自己，讓自己不至於太過於懈怠。這會如果就這麽放棄，豈不是白費了功夫。
牧石雖然辦事的時候是一個石頭腦袋，但是也不是太笨。他看出姜鐵心不想半途而廢，就跟他說道：“侯爺，做大事的人，可不能慣著自己。您現在是大人物，就更不能放棄啊。”
“你說得對，我不能放棄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，現在還沒到享福的時候，不能讓自己養成隨意放棄的習慣。咱們接著往上走，爭取正午之前爬上山頂。”
一路上隨著時間的推移，頭上的日頭也越來越曬人。雖然山上有很多草木，但是這條石頭壘起來的便道上卻沒有遮陽的地方。等著爬上山頂的時候，姜鐵心的衣服都濕透了。
山頂好歹還有一個亭子，爬上去以後就清醒多了。姜鐵心坐在亭子上歇息，山上地勢比山下高，溫度也就低了一些。這會有亭子遮陽，陽光曬不到身上，人也就沒有那麽熱得難受。
牧石把姜鐵心護送上山，自己就鉆到了林子裏。沒過多久，就從林子裏出來，手上還捧著一把野果。不過那果子實在是太小，姜鐵心都有些提不起興趣。不過看在牧石辛辛苦苦摘來的份上，他還是吃了一個。只是這一個，他就差點酸倒了牙。
“這是什麽，怎麽這麽酸？”
牧石倒是沒有姜鐵心那麽矯情，他將一個果子扔進嘴裏，然後慢慢的咀嚼：“酸就對了，這東西本來就叫做酸果。酸果不酸，那豈不是名不副實。”
“你這家夥，真是越來越不規矩了。拿這麽酸的果子給我吃，你這是圖謀不軌。”
姜鐵心也就是開個玩笑，牧石也沒有在意。只是一再推薦：“侯爺，這酸果真不算難吃。你是頭一口吃著酸，但是多在嘴裏嚼一會就能嘗到一股酸甜的味道。這東西很能解渴的，你再試試。”
這酸果雖然很酸，但是汁水卻很多，有些像梨子。只是這個季節還沒到產梨子的時候，梨子也沒有這麽酸。姜鐵心是不喜歡吃的，但是為了解渴也就勉強小口啃著。這麽一啃吧，還是很酸。但是多啃幾口，讓酸果的汁液徹底浸潤口腔以後，還真有那麽一絲絲的甜味。
這一絲絲的甜味，讓姜鐵心緊皺著的眉頭松開，然後整個人一下子清醒過來。這種感覺很熟悉，是他從車姬那裏弄來的醒神香的味道。
醒神香是好東西，但是姜鐵心一直不敢多用。不過如果知道了醒神香的原料是什麽，他倒是不介意紡織。他跟牧師問道：“這酸果在林子裏有很多嗎？你以前吃過這東西？”
“其實我原本是想去找蛇莓的，那東西只要是陰涼地裏到處都是。那東西酸酸甜甜的，更加能夠解渴。不過在往林子裏鉆的時候，沒看見蛇莓倒是先瞅著這玩意了。按說這酸果其實並不是產自君子國，反倒是車師國的東西。
我也是以前在車師國流浪的時候，沒錢買東西吃才拿這個填肚子。不知道是誰把這東西移栽到了君子國，要知道這東西雖然不值錢，卻也不是容易成活的東西。在車師國遍地都是，可是在別的地方卻也罕見。我看林子裏有一小片地方都是這個，把他們種出來的人也算是很用心了。”
姜鐵心聽罷這個消息，直覺讓他覺得這東西應該是車姬種出來的，為的就是制造醒神香。車姬這女子也算是一個厲害的人物，要不然也不可能將別人種不出來的酸果移植過來。
不過這倒是不是什麽大事，姜鐵心也就沒有放在心上。他只是站在亭子上往山下眺望，當真是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。因為君子國平原多山地少，這個雲山雖然不算很高，卻已經是周圍最高大的山了。從亭子上就能直接眺望到君子城，甚至能夠看到王城。如果從這裏架上一座大炮，應該能夠直接打到王城裏面去。
也就是現在還沒有大炮發明出來，投石機的射程也沒有這麽遠，此處才顯得有些雞肋。不過即使是有些雞肋，這裏畢竟也是一處高地。如果姜鐵心自己是國君，他是萬萬也不會把這處高地賞給臣子的。
但是誰讓姜鐵心不是國君而是臣子，那麽他就只有暗地裏高興的份了。就在他為自己提前占據了這處軍事要地而高興的時候，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：“牧石，那片酸果樹能看出來是什麽時候種的？”
“這酸果算不上樹，頂多也就一米多高。這東西是種在樹底下的，種下去以後起碼活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。我倒是看不出來具體是哪年種下的，但是看它結果的架勢，少說也得有五六年了。”
雖然不知道車姬具體年紀，但是姜鐵心覺得車姬應該還沒有君姬大，也就是說車姬絕不可能超過十八歲。那麽五年前車姬連十三歲都不到，肯定不可能從車師國遠道而來。那麽在這移栽酸果的人，就不是車姬。而另外一個去過車師國又很有本事的人，就是聖手回春寧安了。
這家夥也是在崇文城待過，而且也是一個手巧的手藝人。這種手藝人可不單單只會一種東西，一人身兼多種才藝也是很常見的。車姬能夠制造醒神香，想必早就發現了這些酸果。以車姬的聰明，通過這些酸果聯想到寧安是很有可能的。
姜鐵心現在才知道車姬原來對自己還是有所保留的，要不然也不會把這些酸果的所在給隱瞞下來。因為這些酸果能夠將車姬和寧安聯系起來，他就生出好奇心，也就不想在這裏看遠處的君子城了。他跟牧石說道：“走，帶我去看看那些酸果。”
牧石不知道姜鐵心想到那麽多，他只是答應一聲，然後就把姜鐵心往林子裏面引。剛才牧石自己鉆林子，是直接鉆進去。這會是給姜鐵心開路，自然不能那麽隨意。他不舍得將自己隨著帶著的寶劍拿來砍樹，就抽出腰刀砍向那些樹枝。姜鐵心跟在後面倒是沒有枝杈的幹擾，只是偶爾用手撥一下砍漏下的樹枝就好。
那些酸果離著亭子並不算遠，沒過多久就已經找到了。這些酸果應該是小灌木，看上去不到一米高，可是分布的卻很廣泛。在差不多四五個平方米的地面上，全都是酸棗樹，將那些比它們遠遠高大的多的大樹全都籠罩起來。
牧石是一個石頭腦袋的粗人，顯然沒有姜鐵心細心。姜鐵心才看到這片酸果，就發現其中的異常之處。因為這些酸果恰巧是一個圓形，很明顯種下這些酸果的人是有意為之。可是為什麽這麽做，卻讓人有些費解。他也是一個謹慎的人，沒有貿然去做些什麽事情，免得會有什麽不好的結果。他只是跟牧石說道：“走，咱們下山。”
“啊，好不容易上來，咋不看看風景。”
“建造這個亭子的國君，確實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人。他之所以建這個亭子，就是為了登高望遠，好讓自己不要懈怠自己的雄心壯志。咱們現在還沒有到人家的境界，看多了這個反而讓自己變得浮躁了。”
姜鐵心的理由無懈可擊，牧石撓撓頭皮似懂非懂的跟著下山。等到回了山下的屋子，發現池麗格樂正等著呢。她有些抱怨：“侯爺去哪了，也不知會下面人一聲。我回來一看你不在這，都想要差人去找你了。幸好有人看到您往山上去了，我才沒有真的讓人去找你。要不然肯定整個乞活軍都得忙亂起來，到時候什麽正事都做不了。”
“嘿嘿，我又不是紙糊的，你不用擔心。下次我肯定跟你說，省得你擔心。對了，你現在先別忙活別的，先去找人給我把車姬請過來，我有重要的事情問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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